“光凭这一点?”
“这一点还不够吗?”
他说着就朝门外走,新垣宁小步跟在他身后,低着头,鼓足勇气小声道:“那公子可知,宁儿……宁儿是喜——”
“新垣姑娘,”将离突然停住,头也不回地说,“就送到这里吧,出去的路我认得。”
“可……”
将离叹了口气:“你也该去看你哥哥了,再会。”
新垣宁被他撇开,暗自难过,原地发了一会儿愣。
有妻又怎样,只要是他,自己不介意做妾的。
但这件事比她想得要难太多,有些气馁了。
九原君表面上不说,但回回都在暗中拒绝,不把话说开,是在给两人留面子。
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好难啊……
哥哥新垣平这会儿倒是出来了,他出来找东西吃。
一碗加了梅醢的白羹极其开胃,肚子被诱得叽里咕噜。
见妹妹一个人靠在廊边,竟像是哭了,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为自己哭的。
上前安慰道:“我没事了,别哭啦。”
新垣宁红着眼睛,看哥哥的眼神里有几分怨念。
一道泪水从眼角流下,顺着脸庞滑落,被夕阳映照成晶莹剔透的橙色光珠,闪烁在下巴尖上。
她撅着嘴轻轻擦掉,转身离开,丢下一个一头雾水的哥哥。
新垣平讷讷道:“唉,何时开饭啊?”
……
……
又过得几日,学室门口挂出了通告牌。
包括章冲、王宪在内的几个士子,因妄自尊大的不良品质,被各乡三老联名上报。
取消春考成绩,剥夺弟子籍。
又因冒充官府吏员、向人索贿等恶劣行为,经县府令史查证审理后,先受谇(suì),再判髨(kūn)为隶臣,从事公。
“谇”这个处罚很有意思,放在这几人身上,大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意味,就是让当众把人臭骂一通。
那个年头,尊严被看得很重,有些人受不了被当众羞辱,直接自杀,也无怪乎新垣平抑郁了三天。
这些士子如果能扛住谇,那接着就要被剃光头发当隶臣,在官府服杂役,多半是牢隶臣那种要翻尸体的。
新垣平听到这些,心里没什么感觉,鼠辈喷子不重要,他不关心。
他只知道,这些人自作自受,之所以会突然被扒得精光,全是因为九原君的几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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