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可能是习惯了。”
“牛掰!”他揉了揉眉心,彻底闭上了眼睛:“我睡会儿,有事喊我。”
车辆行驶,车轮卷起了细碎的沙石。
沿途是大片的树林和灌木,蜿蜒曲折的山路起起伏伏,越往里走,沿途看见的田地越少,似乎将王家寨隔绝的,也包括层层叠叠的树林和山石。
这里的树林给人的感觉很压抑,一眼望去也没有走势,一旦搞错方向怕是要困死在其中。
陆御看着窗外,注意到了环绕其中的河流。
“河是走向,顺着河一定能找到路。”陆御心中盘算着,地下医院的周围也是树林,要是迷路,可以直接顺着河流求生。
艳阳高照,但周围的温度明显有些下降,没过多久,山林里出现了一处绝景。
迎面是一条断裂的崖带,乱石堆积,青松倒挂。
山头有歪歪斜斜的坡面,如同巨斧劈砍而成,左右是破损后的高山,中间则是堆砌的乱石,整体呈现出“凹”字形,“凹”字中间原本是路,但山体崩塌之后便将车道拦腰截断,才成了这样一副景象。
“险要的山峰,随时可能崩塌的地下医院,我这是去探灵还是盗墓?”
陆御心中感叹着,甚至觉得保险起见,得准备把铲子,万一路被封住,用铲子挖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已见寺沟,王家寨也很快映入眼帘。
这村子不大,按照季山君的说法,山溪村的居民不足五十户,村民大多以买药和皮草为生,听说在几年前还经常有拐卖妇女的案子发生,近两年严抓违法乱纪者,此类的案子才渐渐减少。
面包车停靠在路边,司机吆喝道:“下车了,下车了!”
吴明揉着眼睛爬了起来,他拿好东西拧开车门,睡了一路,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陆御也背上背包紧跟其后,这一次,他书包里只装了一个兔子玩偶和剁骨刀,其余的相机、手镯、人偶头之类都塞进了毛绒兔子的异空间,走之前陆御尝试过,那兔子能装下的东西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身后的面包车渐行渐远,二人也沿着小道往村里走去。
周围多是老式的泥墙瓦房,山溪村气候潮湿,斜屋顶上还会长出绿色的植被,青石板的小路两边时不时有村民走过,但见了二人,皆垂头疾走,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睛的侮辱。
“他们这都是什么表情?”陆御回头看了眼,那村民步子很快,还嘀嘀咕咕骂了几句倒霉。
吴明一脸无奈:“谁知道呢,骨子里看不起外面的人,封闭久了,感觉自己高人一等呗,其实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行,到这儿咱俩就不能同路了,你顺着这条道应该就能找到刘芳老家。”
二人告别,陆御看着地图继续往前走。
按照吴明给的资料,刘芳是土生土长的王家寨人,当初为了嫁出去也是差点和家里人闹翻,其父名刘贵,平时以种草药为生,母亲叫胡玉兰,貌似有精神疾病。
拐过几个巷道,陆御停在一户木门前。
左右看了看,确认和地图标记的无误后,掏出钢笔和美工刀藏在兜里,伸出手敲了敲门。
“哐哐哐!哐哐哐!”
等了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屋内才有了动作,哒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老人的脸。
“你谁啊?”刘贵瞪着陆御,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我是刘芳的朋友,来这里问几件事。”陆御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人:“我不是坏人,我这边还有编外探员的证件证明。”
他又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证件。
刘贵没收钱也没看证件,而是直挺挺盯着陆御:“你谁啊,刘芳和你什么关系?我女儿嫁出去怎么老是遇到你们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第一次被人说不三不四,陆御有些诧异:“我是刘芳女儿的老师,刘芳家里出事了,我是迫不得已才来打扰您的。”
刘贵一脸冷漠,满脸的皱纹都紧绷着,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客人而是仇家。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赶紧问。”刘贵语气有些不耐烦。
陆御也不生气,依旧心平气和。
“我想了解一下你女儿的事情,是这样的,她这段时间精神方面有点问题,易怒且暴躁,而且还神神叨叨的,我想知道她小时候有没有类似的情况?”
听了这话,刘贵表情稍微起了点变化,但瞬间又恢复如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的事我不想管。”
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回复,但陆御也不想浪费时间,干脆继续劝说起来。
“她总归是你的女儿,而且这次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刘芳,还有孙紫悦,就是你的孙女,她的精神状况也出了问题,性命攸关,您老总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我孙女?”刘贵明显有些不相信。
陆御拿出手机,把孙紫悦在派出所的照片翻了出来:“这是我近几天拍的照片,她就住在派出所,因为刘芳有过激行为,为了保护孙紫悦才不得不把她暂时留在这里。”
“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看我这也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骗你对我也没好处,不是吗?”
刘贵有些动摇,他低头沉默了片刻,将木门彻底打开。
“我孙女现在好点没?”他声音很低,似乎是很不习惯和外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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