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姬离立刻走出去，七拐八拐的走到一间办公室外停下，敲门。
“请进。”
姬离推门而入，见屋里就一个人，就直接说：“张艳拿着合同跟我说准备签我，你怎么看？”
陈阳慢慢抬起头，不明意味的轻笑了下：“艳姐既然说了要签你，那你当然应该接受她的合同。”
姬离点点头，作势欲走：“好，明白了。打扰了。”
“不过——”陈阳又发话了，“我觉得你跟我签是更正确的选择。”
姬离回过神来，勾唇笑：“那……请问合同呢？”
……
再次回到张艳办公室后，姬离抱歉的冲她笑：“感谢张总赏识，只是我已经先答应了和陈总签约，所以……”
张艳眉头一皱：“陈总？陈阳？”
姬离点点头。
张艳哼了声：“跟着他混，你不一定能拿到好资源。你可想好了。”
“陈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好背叛他。谢谢张总，但我很抱歉。”姬离一脸诚恳。
张艳却眯了眯眼睛，冷冷的收回合同：“希望你以后别后悔。”
*
再次走回陈阳办公室后，姬离跟他简单说了下周末要去参加动漫展的事。
陈阳啧了声：“没想到，你倒还挺上进的。”
“模特行业吃的就是青春饭，多一次曝光我就多一份被大众记住的可能，也能尽早出名嘛。”
姬离摊手卖惨：“更何况刚才我还为了和你签约，而得罪了张总。”
这话的潜意思是，你可得多记着这点，张艳肯定也会记恨你，咱俩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以后有好资源的话，优先给我啊！
陈阳也是个人精，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话里有话，摸摸鼻子咳嗽了下，转移话题道：“那也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啊。”
“可是我早就跟你打过招呼了，但凡你多上点心早点来找我，或者提前跟张总谈谈，我就不至于得罪她。”姬离轻松地把皮球踢回去。
陈阳：“……”
半晌后，他松口说：“周末的动漫展你可以去，就当是先打个头阵。如果你能搞出点名堂来，我就会跟公司申请，给你就近租个房子。”
姬离痛快地答应下来，并趁机要求修改合同的生效日期——动漫展之后。
其实租房那个事儿，是刚才姬离特意跟他谈的条件。
她一再跟陈阳强调说，自己一定能成为业界风向标，但是她希望签约后，如果很快能拿出点成绩来的话，还希望公司能给与一定的照顾。
这个虽然不是没有特例和先例，但她现在毕竟只是个新人。即便她在动漫展上崭露头角、初步有了知名度，那也……
见他有些犹豫，姬离立刻煽风点火说，也跟张总说过这件事，但她并没有反对什么。
陈阳不由得意外的看着她。
如果连张艳都不拒绝她的请求，那只能说明她和自己一样，很看重这个新人。
因为平时张艳作风强硬且□□，对手下模特又很严厉。她美名其曰“只有多自力更生才能激发更大的潜能”，却丝毫不考虑模特们的权益。
要知道，有时候公司接的商演或者拍摄什么的，很可能需要在一天之内多次转场和换乘。如果模特们疲于奔波少于休息的话，怎么拿出好的状态？
他很相信自己和张艳的眼光，如果他们两个人都很看中一个人的话，那就说明那个人必定会大火特火。
看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后，姬离不由得暗中松了口气。
其实那些话都是她瞎说的。
主要还是因为卫延康那边，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处理完了。但问题是，到时候不管是为了原主的名誉，还是原主的安全，都最好为她找个新的、安全的落脚地才行。
而原主本身也没什么钱，因为她平时好不容易挣的那些微薄薪水吧，居然都在卫延康的洗脑下，傻乎乎的给了他保管……也不知道她是被爱情蒙了眼呢，还是真的心盲而不自知。
但不管怎么说，到时候卫延康给的那张卡肯定不能再用了。
从下周开始，和风尚公司签约的合同就要正式生效了。便利店那份工作也肯定不能再做了……那她可不只能把主意打在陈阳头上了吗？
离开风尚公司后，姬离又特意去了趟便利店，把签约合同藏在自己的员工柜里，然后又帮忙干了会活儿才回去。
卫延康脸色阴晴不定的坐在沙发上，也不开个灯。刚降临下来的夜色透过窗户扑在他脸上，看着宛如一个青面鬼似的，有些吓人。
姬离按亮灯光，走过去坐下：“我回来了。阿康，你在想什么？”
卫延康一开始不说话，后来却慢慢转过头来，眼神闪烁道：“要不今晚……咱们再去参加一次那个地下聚会吧？”
——回来之前，姬离特意看过监控视频。发现他收了份快递，拿着那份地下聚会的邀请函，呆呆的坐了好久。
显然是在犹豫和纠结。
因为这些天以来的“诡异事件”，卫延康已经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不解。当然，肯定也怀疑到了她头上。毕竟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好啊！”姬离心知肚明，甜甜地冲他笑，“阿康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是吗。”他微弱的质疑声宛如微风，消散在室内。
姬离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突然，身后一阵风动——
【阿离小心！】
一声闷响过后，卫延康再次倒地不起了。
姬离这才转过身来，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
既然怀疑是她干的，他居然还敢偷袭？
真不知是该夸他有胆识，还是该骂他太蠢。一般人不应该想着赶紧赶人走，或者自己飞快地搬家呢吗？
“啧啧。”
叹息过后，姬离一脸惋惜的蹲下去，从他口袋里抽出一张邀请函，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后，命令卫延康去穿上那身乳胶衣，然后在外面穿上外衣。
在临走前，她还命令他拿上了配套的头套，到场地后自行换上。
谁让他当初下单时，特意要求店家要“从头到脚、连体式”的呢？不好好利用的话，那该多可惜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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