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一双大手握住了蔡泽一般,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成蟜慢慢的走了过来。
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原本还有九步的距离在慢慢的缩减着,成蟜身上的灼烧感愈来愈重,已经让蔡泽有了脱水一般的感觉。
身上的血液已经没了流动的理由,就这么死寂的沉在了血管之中,犹如血痂一般。
这是蔡泽的感受,是蔡泽面对成蟜的感受。
异常的难受,就真的如同血液都被蒸发了一样,没了气力,也没了精神。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蔡泽都看不清楚眼前过来的是成蟜还是嬴政了。
不对,应该说成蟜没有这么大,也不会站起来立在他蔡泽的面前,更不会犹如清水浇灌一般,让蔡泽清醒了些许。
“天子?”
蔡泽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便再也没了精神,就这么昏沉了过去,躺在了满地的碎瓦残骸之上。
陈轩看了一眼躺在了地上的蔡泽,微微渡了一口气过去,总算是保住了这老小子的性命。
又冲嬴政点了点头,示意蔡泽没了事,就放心处理这个成蟜罢。
说到底在成蟜刚出生的时候,陈轩就有了杀了他的心思,若不是嬴政阻拦,又有开明兽气运作为担保,陈轩绝对不会把这玩意留到现在。
也就是嬴政身旁的亲情被陈轩打了个粉碎,被这历史大势,还有那个人一并打了个粉碎,就只剩下成蟜一个独苗。
不然就算是现在,陈轩也得给这玩意打死不成。
现在到底是出了事情,虽说比不上日后的谋反,但硬拆王宫,也就跟谋反没有多大的区别。
就算现在的成蟜才堪堪四岁,但他表现出来的力量,却是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真的就如同上古凶兽一般,肆虐且残暴,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嬴政见陈轩与他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过问身后蔡泽的事情,看向了前方,看向了成蟜。
成蟜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只猛兽,一只开明兽陆吾。
明明之前一直喊着“兄长呢”的成蟜,在嬴政立在面前的时候,却是认不出。
只知道嘶吼着,奔跑着,然后恶狠狠的扑向了嬴政,没有半分留情,也没有半分的留手。
“成蟜,你再干甚么?!”嬴政也不害怕,似乎丝毫没有受到成蟜身边的温度影响,就这么皱着眉头,轻斥了一句,“还不赶紧变回来?莫不是要朕亲自出手?”
也不知道是否是理智被消耗了完全,成蟜并没有理会嬴政的话语,就这么恶狠狠的扑了过来。
然后被陈轩一巴掌拍进了地里,动弹不得。
刚刚被成蟜打飞的兵卒也都爬了起来,跪伏在地上,齐声赞诺道:“末将拜见天子,天子万寿!”
嬴政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又吩咐了一句:“把蔡相带回去,令太医令即刻医治。”
之后也就不再过问,就把成蟜隔空提了起来,看着成蟜在空中挥舞着手爪,九颗头颅不时的嘶吼着。
就真的如同一直野兽一般,没了任何的理智,只是会龇牙咧嘴。
“连兄长的话都不听了?!”嬴政又怒斥了一句。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把成蟜给打死过去,说到底无论如何这位都是他嬴政的亲兄弟,也是打小养在身旁的。
若是真的下了杀手,最不忍的还是嬴政。
亲情这种在王宫贵族里的奢侈品已经让嬴政尝到了些许的甜味,本就是放弃了不少,若是再把这最后的一丁点放弃了,嬴政绝对是不大乐意的。
索性成蟜也有了些许反应,也不知道是嬴政吓的,还是陈轩加大了控制,原本还是闹腾的成蟜,已经不再闹腾了。
就如同小兽被吓住了一般,成蟜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丁点的害怕。
与其说是嬴政的话语起了用处,倒不如说是陈轩的恐吓起了作用。
“政小子,这我可是没有丝毫办法的。”陈轩的龙首写满了凝重。
现在的成蟜还真的不能死,成蟜现在的作用就是个吉祥物,就是束着嬴政心里的底线的东西。
若是成蟜死了,嬴政会变成甚么模样,陈轩不大清楚,但是真的让嬴政的心态里没一丁点的活人气息那才是真的可怕。
纵然陈轩要的就是造神,但还是想给嬴政留下些许的人性,不然那就是对大秦的不负责任,就是对他陈轩的寿命不负责任。
本就是想让嬴政活的久一些,给大秦续命,给他陈轩续命,若是真的给嬴政打成了完全的神性,那带给整个大秦的恐怕只有恐怖与压迫。
这种压迫并不单是针对低于嬴政的统治阶级,也是作用于底层的人民。
就单单前日去的雍城,就比第一次去的时候要威严不少。
与第一次相比,雍城的百姓少了些许的遵崇,多了几分的害怕。
虽然那是有了蒙骜屠戮的功劳在里面,但是嬴政真的成了神性,恐怕只会有过之而不及。
那时候额恐慌恐怕就会铺满整个华夏,铺满整个大秦领土覆盖的地方。
压迫久了,自然会出事的,无论这个压迫的人是否能被打倒,被打败,也会激起一群被压迫者的反抗。
盗拓的例子永远不会过时。
“真的没有办法?”嬴政并没有看陈轩,他的目光一直都在成蟜的身上。
眼前的成蟜露出来的表情已经让嬴政有了些许的心痛,毕竟是自己养起来的,感情终究是要深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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