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来到指挥中心的陶月月抱着咖啡打哈欠，王冰问她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陶月月笑笑说：“电视剧太精彩了。”
方野走进指挥中心，质问道：“月月，你昨晚干嘛去了？”
听他严肃的语气，陶月月有一丝不好的预感，看来市局已经把情况反馈给他了，本来今天就是要和市局一块行动的。
“救了些人。”陶月月淡淡地回答。
方野严厉地说：“简直就是乱来！谁让你跑去那里卧底？你从哪来的人手把他们一网打尽的，你是不是私底下在做什么？”
王冰也用诧异的目光看向陶月月。
陶月月说：“事情是这样的……”
她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当然，篡改了一些地方。
“那帮人看上去都被洗脑了，随时会自杀，如果警察开着警车来抓人，他们肯定会像人体瀑布一样排队跳楼。我当时可以选择公事公办，不管人命，纪律当先，可是情况紧急我也没办法！”
王冰说：“我觉得月月做得对。”
方野皱眉，“我觉得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深夜去那种地方，居然一点也不通知我们！”
陶月月辩解，“我压根就没有用手机的机会好吧！”
方野总觉得陶月月最近有些微妙的变化，但愿这个冒进胡来的小魔女没有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方野说：“市局的同志告诉我，送去公安局的人实在太多，拘留室都不够用，况且他们也没犯什么罪……”
陶月月诧异地说：“全放了？”
方野说：“个别几个没放，比如那个犊贩，和几个组织聚会的人。”
陶月月说：“那帮组织者根本不想死，尤其那个犊贩，他是拿这帮傻子当韭菜，想利用他们来运犊、贩犊，你们真正要放的人才是被洗脑的，他们随时随地会花样自杀。”
方野也深感无奈，“还能怎么办？一个人派一个警察盯着吗？其实有关当局已经介入了调查，会组织一个专门的小组来对付他们，会有心理学家对他们进行反洗脑。”
王冰说：“法律上来说，自杀是不违法的，虽然于情于理都不对。”
陶月月皱眉，“眼睁睁看着他们自杀吗？”
方野说：“月月，你当警察这么久，应该明白，作为警察，很多事情是鞭长莫及的。陈队长说过，我们捍卫的不是善良，是正义！”
陶月月感到一阵无力，但愿江夏那边有进展吧。
根据她走马观花的了解，“生而为人”不具备鞋教的典型特征，而是有人有目的地诱骗会员自杀，这是刑事犯罪，重点是那台“能够看见来世”的机器。
她记得一部电影，科学家发现人死后有来世，于是全世界的人疯狂自杀，人类害怕的其实不是死亡，而是死后的虚无，吃饭、交配、求生，都是为了对抗那死后的虚无，也是在对抗熵。
这事就先翻篇了，方野说：“行动之前，先去审那家伙吧！”
昨天逮捕的保安已经在拘留室呆了一宿，犊劲过去了，由小冯带到审讯室铐好，保安一个劲地要烟，小冯不理睬，见方野和陶月月进来，保安又开始要烟。
方野坐下，说：“要烟可以，先告诉我们，你是替谁工作的。”
保安一脸不屑地说：“替自己喽，挣钱买房娶老婆！”
方野又说：“那你一个月能挣不少钱吧，我们检查了你的银行卡，每个月有两万元进帐，当保安能挣这么多？另外你不属于任何一家保安公司，制服也是从网上买的，是谁在雇佣你。”
保安伸手搔脸，露出手腕上的纹身，是一句英文脏话，而且拼错了。
方野继续敲打，“你犯的罪可轻可重，老实和我们合作，可以少蹲很多年牢，或者等我们自己查出来，你算那个团伙的一员，他们判多重你判多重，想想他们干的事情吧！”
保安的思想防线终于松懈了，他拼命摆手说：“队长，我跟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是谁？”
“我说，能不能给根烟？”
方野过去给保安点上根烟，保安呼了几口，开始述说：“他们是一帮不知来历的人贩子，一直在龙安周边转悠，打一枪换个地方。然后龙安市里会有一些人把女人送过来，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有个特别壮、额头上纹了字的大汉负责看管这些女人，那人是个色胚子，每天晚上都要拖一个女人出来，到自己的小屋去玩弄，他还喜欢打人，打得那些女人嗷嗷直叫，我都听不下去了。
“我听这帮人交谈，这些女人会被卖到东南亚和中东的妓院，一个人头值两千美元，他们还提到暗网什么的，对了，他们当中有个歪果仁。
“期间我一直是当保安，里面啥情况不大了解，外面有风吹草动就立马通风报信，和我联系那人的号码是XXXX。这些女人被关过旧工厂、旧酿酒厂、旧仓库，换了三个地方。直到不久前，他们又换地方了，连夜把人弄走，只留了三个女人，绑了手脚扔在空荡荡的仓库里面，我问那个壮汉这三个女人怎么不带走，是不是怀孕了、生病了不好出手，壮汉说警方在到处查她们，准备处理掉。我问谁来处理呀，壮汉冷冷地说不该知道的别瞎问！”
方野冷冷地说：“你在撒谎！拐卖人口的团伙为什么要在城市边缘活动？还在龙安市里面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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