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无论如何挣扎也摆脱不了绳圈，眼看着那根削尖的管子就要将自己贯穿，突然一声枪响震耳欲聋，他面前的一堆歹徒中，有一人中枪倒地，余者吓得纷纷后退。
方野感觉到绳圈的力量松了下来，用手挣脱，然后后退开来。
陶月月手中握着佩枪，枪口正在冒烟，情急之中她只能拔枪支援，刚才那人似乎被射杀了吧，方野也被溅了一身的血，此刻她的心脏正砰砰狂跳。
“你带了真枪？”方野惊讶地问道。
陶月月想说点什么回答他，却由于太紧张而开不了口。
“上！上啊！”
那名男子催促道，可在手枪面前，这帮悍匪也不敢有动作，一颗子弹就是一条命，谁敢拿命来送。
“TMD，一帮窝囊废，谁敢后退！”
男子抢下一名小弟手中的尖管，对准小弟张开的嘴刺了进去，那人发出吃东西被噎住的声音，从管子里不断喷血，然后倒在地上。
睹此一幕，方野不禁皱眉，这个人实在太凶暴了。
“上啊！！！”
男子暴吼，小弟们害怕沦落到同样的下场，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射腿！”方野交代一声，冲向这帮人。
陶月月压低枪口，瞄准他们的腿脚，连着三脚射倒三个人，对方士气大减，方野就如同狮如羊群，一拳一个，把他们打晕在地。
男子见势不好，拔腿就逃。
方野追进里面的仓库，男子居然举起一个箱子朝他扔过来，方野向前一滚避开，呼啸而过的箱子把门给堵住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男子抄起一根钢管，朝方野的脑袋抡过来。
还在地上没起身的方野双手撑地，动作好似体操中的托马斯全旋，一脚踢中男子的膝盖，对方的腿几乎朝反方向折去，发出骨骼碎裂的清脆一响。
“嗷！！！”
男子撕心裂肺的惨叫，方野站起来连续挥拳击打他的躯干，男子倚着一根柱子挥舞钢管反击，方野的手掌滑过他的胳膊，如同吸住一样把他的手向侧面一扫，然后双掌齐出，推在男子的胸口。
伴随肋骨折断的声音，男子仰着脖子喷出一口血，终于力竭倒地。
“呼！”
方野长长呼了口气，自己虽然没受伤，但反复击打歹徒的手脚也隐隐作疼，手掌边缘已经裂开，流了血。
有人在外面撞门，方野过去把箱子推开，陶月月泪眼汪汪地站在那里。
“没事了，制服了。”方野笑道。
陶月月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扑到方野怀中哭了起来，刚才那个瞬间，她差点以为方野要牺牲，之后还要应付歹徒，硬绷到现在。
方野惊了一下，慢慢搂住陶月月，任凭她在怀中哭了很久，直到她情绪平复下来。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这样的场面以前也经历过的。”方野轻声安慰道。
陶月月捶了他一下，说：“要不是我今天正好带了真枪，你就死了知道吗？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我意思是，他们不会让我活着离开的。”
“谢谢你救我！”方野抚开陶月月鬓角的头发。
“以后别这么勇了好吧？”陶月月气愤地说。
方野苦笑一声，他哪里料到这家送奶站竟是这样的龙潭虎穴。
二人打电话给附近的分局，歇了一会，分局的人赶来，见这一地被打倒的歹徒都感到十分震惊，一名警官给那个老大戴上手铐时认出了他，说：“他不是杨黑子么？”
“哦？脸这么白，居然叫黑子？”方野说。
“这家伙吸独才搞成这样，我们盯他很久了，怀疑他贩毒。”
于是警察把那些箱子全部打开搜查，他们怀疑送奶站可能是这帮独贩的窝点，结果还真找到了一些独品，也不知道是自己吸的还是准备卖的。
这些人被方野打得很惨，其中两人死亡，估计要送到医院呆一段时间才能审讯。
方野坐在箱子上点上一根烟，说：“这个杨黑子应该就是杀害李先生的人，也是‘犯罪脑’雇佣的杀手，不过‘犯罪脑’掌握着整个犯罪网络，像这样的杀手应该还有很多。”
陶月月没好气地说：“你下次带上枪吧，查案全靠拳脚么？”
“你还在生气？对了，你今天是直接从家里走的，怎么会带着真枪的？”
“我昨天交枪的时候……”
“你把假枪锁到保险柜里去了？”
“要不是我弄错了，你今天就死了好吧！”
“好好好，我谢谢你。”
陶月月怒气冲冲的脸上终于绷不住露出一丝笑容，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二人之间似乎有了一些奇妙的感觉，陶月月觉得空气似乎又尴尬了起来。
但是她一闪念地想，好像被方野抱着的感觉还挺好的，踏实而有力的怀抱。
想着想着，她不禁脸颊绯红，忙站起来往外走，说：“你有没有受伤，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回到指挥中心，方野告诉王冰，凶手已经找着了，王冰说：“是吗？效率这么高的吗？对了，我查到关于T1的情报了。”
王冰转过电脑屏幕给他们看，“T1是多年前跨国公司华研开发的一个AI项目，T1全名‘全脑思维模拟’，和以往的人工智能不同，据说T1可以模拟一个活人的思维、记忆以及情绪！”
陶月月惊讶道：“这不就是科幻电影中的意识上传吗？”
方野说：“那几年AI的开发很火热，官方也好民间也好，遍地是打着AI名义的产品。”
王冰说：“结果证明是一条科研死胡同，从效率角度来看，花费巨大财力物力去模拟人类思维，为什么不直接雇用人类，所以那股风潮过去之后，许多公司都撤除了研究项目。资本总是会被一窝蜂地吸引到最具潜力的科研上面，就像十多年前的克隆，和这两年的区块链！”
“那么T1成功了吗？”陶月月问。
王冰推推眼镜说：“华研公司斥巨资给旗下的一家研究所开发这个项目，但是后来被曝光是个学术骗局，项目负责人用伪造的成果骗取经费，包养小三。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在暗网上发现有人出售T1的数据，追溯当年的丑闻，也有一些疑问和漏洞，似乎有人想对外界隐瞒这个项目！我不禁在想，有没有可能，‘犯罪脑’根本不是一个人类，它就是一台拥有人类思维的电脑！”
“一台精通犯罪的电脑吗？”方野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卫晨复活的谜团似乎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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