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辆出租车拐进这片老旧住宅区,车上的男人付过车钱,戴上口罩和墨镜,从后座里拎出一个手提箱,动作小心翼翼。
司机暗自讥笑一声,从男人一身考究的西装、腕上的名表判断,大概是偷情酿下苦果想花钱摆平,这种事情他见多了。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个男人正是盛氏实业的总裁,身价过百亿的富豪——盛玉溪。
眼前这幢不起眼的小楼,隐藏着盛氏实业最阴暗的秘密,盛玉溪来此,正是为了让它有个交代。
他走进阴暗逼仄的楼道,来到一扇门前停下,敲了三下,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当看见是他,对方将门打开。
“老板,你可算来了!”
“公司里有些事情脱不开身,黑皮,让你久等了。”
大汉人如其名,有一身黝黑的皮肤,他的目光落在盛玉溪手中沉甸甸的手提箱上,立即胁肩谄笑,连忙将他让进屋内。
盛玉溪摘掉口罩和墨镜,被一股味道呛得直皱眉头,抖开一条手绢掩住口鼻。
客厅里灯光黯淡,门窗紧闭,烟味、汗臭味、霉味混合在一起发酵出令人作呕的刺鼻酸臭,吃剩的饭盒积在墙角,苍蝇嗡嗡飞舞,沙发上扔着脏兮兮的内衣裤、臭袜子以及几本不堪入目的杂志。
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绝对不会跟这种人有来往。
他与黑皮的合作关系是几年前结下的,黑皮当初是个落魄的毒贩,而盛玉溪手下有一家不太景气的制药公司,可以进口一些特殊原料,黑皮提出这样的合作,由盛玉溪提供原料,他来制造毒品并找到买家,面对百分之一千的暴利,盛玉溪点头同意了。
盛玉溪源源不断地进料,在帐面上作手脚,大量“生产”实际不存在的麻醉类药物,这些原料统统经过黑皮的手变成毒品,流落到C城每个阴暗的角落。
他在这笔生意上捞金不下百亿,仗着自己各方面的人脉,制毒工厂几次被端都险象环生,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
然而,作梦……真是作梦都想不到,一个名叫狐仙特攻队的神秘组织一夜之间毁掉了他们苦心经营的一切!
黑皮取出一瓶威士忌,一包好烟,两个玻璃杯,放在茶几上,斟上酒。
半杯酒下肚,他开始大倒苦水,“老板,这次真的完了,那几个化学系学生已经当了污点证人,包括我在内统统在条子的通缉名单上面,我这几天是一步不敢踏出去,做梦都会吓醒。”
盛玉溪面无表情地摇晃着酒杯,“狐仙特攻队到底是什么来头,特种兵吗?”
“道上没有关于她们的任何情报,她们就像隐形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而且……”
“什么?”
“她们好像根本就不是人,那天晚上,我记得我打中其中一个娘们一枪,可是她居然毫发无损,更可怕的是,有一个女孩子一拳头把这么厚的铁门砸开。”用手比划了一下铁门的厚道。
黑皮低垂着脑袋,双手插进头发,仿佛再次陷入那晚经历的深深恐惧当中。
“你怎么逃出来的?”盛玉溪问。
“五个弟兄,豁出命,才把我掩护出来,当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四……”黑皮的嘴唇哆嗦着,“老四被那娘们一拳头打穿了,我没看错,打穿了!”
顿了顿,他又说,“还有一个会喷火的,动作快得像鬼一样,太可怕了!”
他又说,“还有一个狙击手,枪法如神,我做梦都会梦见被她的十字准星锁定脑袋,没有一晚不做噩梦的!”
盛玉溪重重一拍桌子,桌上的杯子跳了起来,“就算她们是神,条子花了五年都找不到半根毛的线索,我不信她们能在一夜之间找到!”
“老板,我用我的人格担当,这票兄弟都是我带出来的,不可能有内鬼!”
“消息又是怎么泄露的?”
黑皮沉吟片刻,“对了,出事之前,老十三失踪了。”
“他难道被……”
“老十三硬得很,上次被条子逮起来,在审讯室熬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把我们供出来。”
“难道她们用美人计不成?”盛玉溪冷笑。
“老十三的尸体前两天在一条河里被找到,他已经烧得不成人形,我不知道她们用了什么手段,总之,她们撬开了老十三的嘴!”
盛玉溪的脸色快速变幻着。
“老板!我出来混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狠的对手,遇上她们,我们不可能不栽呀!”
“老二呢?”
“死了,当场死的,脑袋被拧下来了,我亲眼看见。”
盛玉溪的脸色阴沉下来,知道他涉足其中的只有三个人,黑皮、老二、老七,自从那天那个电话之后,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狐仙特攻队会从天而降,摘掉他的脑袋。
如果这个神秘组织有匪夷所思的拷问手段,老七一定把他供出来了,然而她们并没有来。
他猛然醒悟,电话里那一枪是老七对自己开的,他还算讲义气,到最后关头都没有出卖他。
那么,盛玉溪眼皮微动,目光滑向黑皮,眼下知道自己与这个制毒工厂有联系的只剩下黑皮一个人了。
“这样!”他把手提箱放到桌上,按下密码,打开来,里面是成捆的钞票,“这笔钱你拿上,我另外安排人帮你离开C城,你这张脸不能要了,找个技术好的医生换掉,隐姓埋名地过日子,等风声过去,我们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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