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读书人正是奸利的倒爷，他原本以为他的事做得很是隐蔽，没想到却给男子一口道破，顿时很是惊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立知不对忙改口道：“你胡说，你冤枉好人。”
旁边几个读书人跟着起哄道：“就是你胡说。走告官去把他配边关。”秦国此时奉行的是轻罪重罚，一点小罪都会判得很重，发配边关倒也不是不可能。
男子却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们和他是一伙的。你从本店买走狼毫一千三百四十六枝获利十二万一千一百四十文，还有纸七十九卷获利一万九千三百五十五文。你说我有没有说错？”
实情就是如此，那人气焰一下子矮了一大截，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道：“掌柜的你了不起，你有神仙般的本事姜太公都比不过你。”
说着，一下钻进人群里想逃走。
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一人吼众人和了起来，“抓住他”的吼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声势顿高。这几个奸商立时成了人人叫打的过街老鼠无处可逃，给人抓了个实在。一阵拳脚下去给揍成了猪头。
这几个奸商一边以手抱头，一边跌跌撞撞地逃走，那副狼狈样真的是没话说。他们逃到哪里，哪里就有拳脚伺候。身上是大包加小包不知道有多少青包。
“从现在起本店的笔提价一律一百文。纸每卷二百文。”男子略一思索，对着众多士子说道。
不论是哪一个朝代哪一个时期，有钱的读书人肯定有，但绝大多数定然都是穷书生，没有太多的钱。纸笔一提价他们那点钱根本买不起，只能是望纸笔而兴叹了。离柜台最近的几个读书人忍不住问道：“掌柜的这是为何？”
男子解释道：“适才的事你们也看见了。本掌柜原本让利与你们，却是这种小人受益。本店只好提价。”
这是实情，闻言，这些读书人士子顿时一脸的失望。
男子接着道：“你们也别担心，本店专为读书人而设，不能不为你们办实事。凡能回答本店问题的可以免费获得一枝笔和一卷纸。”
“掌柜的你不是成了宗师？”读书人有点不以为意。宗师是古代称考官的一种说法。
男子笑道：“言重了、言重了。本掌柜才疏学浅难当宗师之任。本店之物自当赠与有才人，无才用钱来买，有才还怕没有纸笔？”
读书人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原因只有一个，谁不认为自己有才学？哪个读书人不自以为自己了不起。听了男子的话当即有点迫不及待道：“掌柜的你快出题。”
男子微微一笑，说出了几个问题：“天有头乎？天有耳乎？天有足乎？”
……
四宝斋后院。
小炉子内簇拥着细小的火苗，内里放着一壶酒，让其慢慢温热。
待到酒水热得差不多了。一双素手将其轻轻提起，为相对而坐的两个人各自斟了一杯热酒。斟酒的，乃是一位身着红色宫装的美丽女子，相对而座的两人，一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容貌俊逸的中年老帅哥，不是苏牧和尉缭外还有何人？
至于四宝斋外头的掌柜，则是尉缭的弟子王敖无疑。
“苏先生奇思妙想，能创造出如此物事，实乃天下文人之福，士子之福也。”尉缭酌了一口酒水，看着与弄玉坐在一道的少年，不禁出声赞道。
苏牧摇了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发明者而已，真正出本钱，将生意做成还是靠缭子先生和王敖先生。”
“呵呵……”尉缭轻轻一笑，“倒是连我也没有想到，我那弟子竟是有如此的经商天赋。”
“王敖先生亦是奇才，通晓经商之道并不算出奇。”苏牧道了一句。
尉缭不置可否，又说道：“不过，苏先生提出的那几个问题倒是别致，却不知道此番会有几多士子读书人能够回答出来。”
“我那几个问题并不算难，难的就是一个奇思巧辩，答肯定是有人能够答得上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不过这样也好，能够答上来，说明这人确实有几分才学，将纸笔赠予这样的人，倒也不亏。”
天有头乎？天有耳乎？天有足乎？
这三个问题乃是出自苏牧前世所看的《三国演义》之中，不过答案确实出自《诗经》，在这个时代，如果有人能够答出来，并不奇怪。
尉缭笑了笑，说道：“纸张的出现，在士子文人中引起很大的动荡，想必，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人找上门来吧。”
原本尉缭还不知道苏牧所谓的奇货可居是什么意思，但当‘纸张’，改良后的毛笔出现后，他懂了。权相吕不韦作《吕氏春秋》，网罗天下士子人心。纸张的出现，有利于文化的传播。在士子中引起动荡，可谓造化之物。
而在这种当头，若是能够与纸张的创造者取得联系，加以合作，那么在天下士子中的名望，不要太高才是。
能够看到这一点的人绝对不少。
但在苏牧的脑海中，除开那些杂七杂八的势力，只有两方让他心生期待。
究竟是吕不韦慧眼识珠，为了再度巩固自己的‘士林’声望先找上门来，还是那位不甘寂寞的秦王呢？
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这就是苏牧堂堂正正的阳谋！
上门游说这一套，实在太过时了，先不说游说成功的可能性，即便游说成功了，也很难让他人发现你的价值。
而此番则不同，苏牧直接搞出文房四宝，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价值，让他们知道自己很牛叉，然后为了不让对手得利，不得不前来寻找自己。
ps：又换了个封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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