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是牧枫心里的第一反应，一个还不满20岁的年轻人，竟然能把利剑的总教官彻底打残废？
就算是一身功夫已臻化境的武神孙禄堂，20岁的时候也还在京都师从程廷华苦练八卦掌，26岁徒步壮游南北11省，访少林、朝武当、拜峨嵋，汲取百家经验之长，这才在28岁那年将一身功夫练至大成之境。
李中岳身为利剑总教官，不但家传的正宗形意拳功底极为深厚，同时还将杀伤力极大的军体拳融会贯通，和那些普通的只会练把式的习武之人不同，军队出身的李中岳实战能力极强，否则当初在国安试手之时，也不会轻易压制了方云仙。
虽然那场试手方云仙有一定的顾虑，没有彻底放开和李中岳过招，但是李中岳抢占上风后，却是让方云仙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实力之强已经可见一斑。
在如今这个古武日渐没落的时代，像方云仙这样的练武奇才已经非常少见了，而且方家本身就传承了正宗的八极拳，尽管家族实力不怎么样，但这功夫可做不得半点假。
先天条件加上后天环境，方云从6岁开始站桩养气，熟悉八极拳的基本招式和套路，每天用虎骨酒擦身，配合特殊呼吸法增强骨骼密度，10岁开始正式练习古架八极，20岁才达到如火纯青之境。
纵观华夏，如今能复制方云仙这种条件的人是少之又少，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真的冒出了第二个张云仙、李云仙，也不可能将李中岳打成这副模样。
四肢全部被废不说，就连关节骨腔都被拧碎了，这样严重的伤势，即便是现在的医疗条件都不可能治好，对于曾经名震一方的李中岳而言，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已成定局。
当然，如果是牧枫亲自出手，李中岳肯定被打得还要惨，但是古武圈连方云仙这样的人都已经寥寥无几，出现第二个牧枫就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放眼全人类那也是一根独苗。
“我也觉得不可能，甚至直到今天为止，我都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
李中岳沙哑着嗓子，两条手臂一阵颤抖，努力想要抬起来，却发现这曾经简单无比的动作，如今想要做到却比登天还难，“嘿嘿嘿！败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还输得这么惨，这么难看，连累李家名声都遭到了巨大打击，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牧枫看出来了，李中岳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四肢的伤倒是其次，这些伤虽然极重，但却并没有威胁到李中岳的生命，真正击垮李中岳的是曾经支撑他的那股气，现在已经消失了。
俗话说得好：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每个练武之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骄傲，更何况是李中岳这样的人中龙凤，能稳坐利剑总教官位置的人，一身功夫肯定是硬朗到了极点，这才能镇压住那些桀骜不驯的特种兵。
苦练大半辈子的功夫，一夕之间被彻底废除，从一个名震一方的古武高手沦落成现在的废人，曾经给山西李家带来无数辉煌的骄傲，如今已经变成了家族的耻辱。
巨大的精神打击，让李中岳这样意志坚定的练武之人都无法抵挡，胸中一口气泄掉，整个人的灵魂也随之消散。
虽然现在李中岳还好好地坐在眼前，但牧枫却从其身上嗅到了一种腐朽的味道，那是行将就木的老人才会散发出来的气味，说明李中岳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如果丧失了求生意志，身体各项机能衰退会非常迅速，一夜白头并不仅仅只是传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喃喃自语地李中岳，牧枫心中轻叹一声，随后又看向了岳鹏，“打伤他的那个人，真是个不到20岁的年轻人？”
“不错，那人确实非常年轻，不过这并不是李兄遭到巨大打击的原因，如果真是输给了那些练武奇才，比如当初方家的那个小丫头和牧先生，我想李兄的心里要好过许多。”
岳鹏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帽檐，回想起那天的比武，他的神色忽然一阵阴晴不定，半晌后才继续说道：“打伤李兄的那个年轻人，用我们的眼光来看，可以说是几乎不会任何功夫，招式来回变化就那么几下，这绝对不是练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而是他就会拿几招，但就算是这样，他却打的李兄毫无招架之力......”
“速度！力量！”
牧枫眼神一闪，忽然打断了岳鹏的回忆，“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练过功夫，但是自身的速度和力量却非常强，别说是常人难以招架，就连古武高手都抵挡的十分吃力，是不是这样？”
“呃......”
岳鹏因为牧枫的插话有些愣神，随后才点了点头，忙不迭地说道：“不错！就是这样！当时我们在场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度以为那个年轻人是在藏拙，故意用最粗鄙的招式来羞辱李兄，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如此，那个年轻人就是凭借纯粹的力量和速度，硬生生地打败了李兄！”
牧枫和蝰蛇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个人的来历你们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
岳鹏立刻说道，“他叫张齐，来自洛水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古武联盟，北青堂虽然财雄势大，但也没有将其他古武联盟赶尽杀绝，毕竟大家都是圈内人，传承古武的同时也要混口饭吃，没想到这洛水会居然冒出来个这么厉害的高手！”
“这人既然出自其他的古武联盟，手上功夫怎么会这么差？”牧枫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们派人查过了，这个张齐当时虽然是以洛水会的名义上门踢馆，但他加入洛水会才不到1个月，会里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岳鹏话音刚落，牧枫顿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种不明的来历，倒是和他心中所想十分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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