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黎赎并没有反驳周玄，而是点点头，低声应了一声。
“说起来还真有你的啊，竟然可以提前一个月发现这里的诡异之处并及时通知我和道祖，这才让道祖有了缓冲期，助我进阶四阶。”周玄手臂勾搭在黎赎肩膀上十分亲近。
“嗯。”黎赎继续点头。
一个月前的黎厄，还在约战世界和自己的后宫们亲热呢，哪有功夫打听这些东西？周玄所说的，自然是黎赎所改变的过去了。
“你今天有点奇怪啊？为什么这么高冷？中二病又犯了？”见黎赎一直不回应自己，周玄感到有些奇怪，他松开黎赎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
片刻后，周玄嘴角的笑意消失，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你不是黎厄？！”
“嗯，不愧是黎厄的挚友，很快就看穿了呢。”黎赎的嘴角扬起一丝温暖的笑意。
“你究竟是谁？”周玄冷声道，轩辕剑无声无息的握在他的手心，随时准备战斗。
“不必如此，在下并没有恶意，或者说，如果在下有恶意，在下就不会对你开诚布公了，况且……”黎赎平静释放出自己的力量：“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你也不是在下的对手。”
那足以压倒一个世界的体量顿时就将周玄压的没有一丝抵抗的欲望。
四阶与之前的位阶有所不同，四阶是没有前中后期巅峰之分的，决定四阶战力的因素有很多。
力量，速度，规则力乃至是武器都是作为战力指标的重要因素。
但还有一个更为直观的方法可以看出四阶之间的强弱，那就是体量，更直接点说就是看你体内的能量有多少。
就像世界因为概念不同也分三五九等。
星球，星系，星域乃至是一个宇宙都可以称之为一个世界，一个星球的体量绝对不会比一个宇宙更大，而换算到生命体身上，一个拥有宇宙级体量的四阶和一个只有星球级体量的四阶打，那就跟玩似的。
虽然，黎赎本身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四阶，但在此之前黎厄的十八次死亡早已为黎赎留下来无人可比的根基，利用龙帝化身之后所达到的四阶，早已不是寻常四阶所能比的，打周玄就跟玩似的。
“你究竟想怎样？”周玄放下手中的剑，十分无奈的道。
“不想怎样，倒是你，是你在质问我，然后我向你解释说明这些事实罢了。”黎赎平静的道：“关于在下的一切，在下并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意思，如果你想知道，在下也并不介意告诉你。”
“嗯？”周玄感到有些差异，总感觉这个剧本不太对啊。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既然我占据了这具身体，那么我就是黎厄了，不要妄想调查我的事情”这样的剧情吗？
“毕竟，你是黎厄的挚友，你有权力知道这些的。”黎赎继续道。
他当然知道周玄是怎么想的，但他又怎么会那么做呢？
说到底，他的生命只有区区三十年，相对于这具无敌的身体来说，根本微不足道，虽说现在掌握这具身体的人是他，但他终究只是过客罢了。
“那么，你究竟是谁？”周玄问道。
“黎赎，一个不属于过去，亦不属于未来之人……”
……
“事情，就是这样了。”黎赎将一切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周玄。
“……这样啊。”周玄嘴唇微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平心而论，灵魂消失，被其他新生灵魂占据身体这事还真就怪不到黎赎身上。
是黎厄自己没有经得住无常轮回的诱惑，导致了自己的结局，而黎赎他们这些新生灵魂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啧！那个白痴！”周玄捂住脸大骂了一声。
愤怒，悲伤。
这是黎赎用命运之眼从周玄身上能看得出的情感。
哪怕两个人的立场不对付，但周玄依旧把他当自己的朋友，那种在一起可以没节操聊天打屁的基友。
“所以说，黎厄，就真的这么没了？”周玄咬咬牙问道。
虽然已经知道了黎赎会说什么，但对于生死之事人们往往都想再挣扎一下。
“这个……说不准呢。”黎赎微微歪了一下脑袋。
“果然……诶？你说什么？”周玄刚刚想认清事实，但马上就意识到黎赎说的话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在下是说，黎厄死了这件事，说不准呢。”黎赎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话。
“但是你不是说他已经……”
“重申，之前在下一直说的都是，黎厄消失了，从未说过黎厄死了，只不过是你自己这么下意识的认为罢了。”黎赎平静的道。
听罢，周玄仔细回忆了一下黎赎所说。
黎赎似乎真的从没有说过黎厄死了，而是消失，而且为了区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黎赎还特意说明的是，黎厄消失，第二灵魂死亡。
只不过，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黎赎，周玄下意识的将消失等同于了死亡。
仔细想想就能知道，消失，可以是有着多重含义在里面的。
也就是说……
“黎厄可能还活着？”周玄无比惊喜的道。
“恩，可能吧。”黎赎点点头，银白色的瞳孔显得有些深邃。
他回想起了黎厄与二代灵魂被取代的场景。
黎厄是被拉进了灵魂空间的黑暗领域，而第二灵魂则是干脆消散。
二者之间的待遇根本不一样!
啊啊，真好啊，身为诞生出无常轮回这项犯规能力的人，当真是被无常轮回眷顾了呢，就连机会，也有两次。黎赎默默的想到。
莫名的，黎赎的内心窜出来一团火。
凭什么啊!
凭什么我们只能认命，而他却可以有第二次机会!
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以死为代价得到的力量他却可以坐享其成!
凭什么我们就是彻底的死去而他只是消失了!
“黎赎？黎赎？”
“恩？”
黎赎的耳边响起周玄的喊叫声，略微猩红的双眼归于平静。
“你怎么了？”周玄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太累了吧。”黎赎摇摇头道。
“这样的吗？我刚刚看着，总感觉你身上有种戾气。”周玄看着黎赎的脸道。
“有戾气是正常的，毕竟，我们这些由无常轮回所诞生的灵魂，在本性上，是恶!”黎赎平静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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