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找我设计戒指吗？”姑娘问。
端木正则说：“也还有点别的事要办。”
“哦。”姑娘了然地说，“嗨，早说嘛！你手腕上戴着这家的经典款手镯，我还以为是他家的常客误打误撞呢，毕竟那些导购员什么都不知道。”
端木正则无语凝咽，原来罪魁祸首是他吗？
“问询类的需要先付全款，委托类预付一半，交换和贩卖需要等待我们的专业评估员前来，璇玑学院和东泠大学藏修楼学生请出示学生证，我们的合作企业或组织成员请出示真实身份证以及员工证。”姑娘非常熟练地一口气报下来，“请问两位什么业务？”
端木正则看向游衣，结果这孩子打定主意不吭声了，专心致志地描花纹玩，把事情一股脑全推给端木正则去应付。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任性，毕竟以前也没有人可供他推卸，而现在他有了端木正则做同伴。
不知怎么回事，游衣隐约觉得自己娇气了起来，以前明明各种各样的状况都出过，他都能自己处理，现在却只想着让端木正则帮他。
而且他也知道，端木正则一定会帮他。
端木正则果然如游衣所想的一样，一如既往地靠得住。他好笑地看了眼假装画画的游衣，替他说道：“我们来取上周托你们办的一个证件，昨天接到短信说上面已经批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拿到？”
“证件？”姑娘一怔，问道，“有客户单号吗？”
游衣这下没法装聋了，吭哧吭哧地递过手机给她看单号。
“请稍等，我给您查询。”那姑娘说，打开了她带来的轻薄笔记本电脑。
趁着人家姑娘专心工作的时候，端木正则侧过身，微微低下头靠近缩成鸵鸟的游衣，轻轻笑道：“怎么啦，我的小朋友？还在害羞呢？”
游衣羞愤地写道：“太丢人了啊啊啊！她会怎么看我啊！”
想的事情再写下来，一过笔往往就会过滤许多情绪，端木正则第一次看他写这么口语化的东西，憋着笑说：“那还能怎么看，人家肯定也想明白了，说不定回去了还要当笑话讲给同事听：今天遇到一个傻乎乎的小朋友，说自己和同伴是一对……”
“别说了！！！”游衣羞愤欲绝，连着写了三个感叹号，差点戳破了纸。
端木正则见好就收，头更低了点，附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能让我家小朋友丢这个人吗？看我的。”
游衣的耳朵敏感地动了动，抬头眨着眼睛看端木正则能有什么办法。
端木正则挺身坐直，清了清嗓子，恢复了正常音量道：“对了，对戒都是什么样式，也可以请你顺便介绍一下吗？还是我们要去找那些真的设计师？”
“嗯？”姑娘从电脑前抬起头，惊道，“你们真的要买对戒？那不是……”不是这位小弟弟以为我们要对暗号，稀里糊涂说出来的吗？
想到这里，她有点想笑，但是她很有职业素养，忍住了。
“我们真的要买啊，不然他怎么会说呢？”端木正则煞有介事地说，“这是我弟弟，马上要离家上大学了，我们兄弟买一对纪念戒指，让他对家里有个念想。”
游衣崇拜地看着他，端木正则十分满意。
“啊，是这样啊。”姑娘说，为自己误会了纯洁的高考考生而心生愧疚，于是非常尽心地给他们推荐，“放心好了，这个品牌的创始人是藏修楼毕业生，他家和我们四海阁是长期合作的，你们既然是四海阁的客户，我等会儿给你们介绍他们店里最好的设计师，还给你们打折。”
……这倒也不必。
端木正则没想到她这么热情，颇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本来还准备随便糊弄过去的，这么一来倒是非买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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