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晏天清点头，冷静道：“那天我们和鸿之、小霍也是这样说的。鸿之今天约你们，可能就是准备商议看看如何设计利用。”她沉下表情时，颇有一种冷艳的美，“哪有千日防贼的？想要彻底安心，只有……把贼杀了。”
游衣崇敬地看着她，只觉得她十分魄力，令人钦佩，端木正则原本也暗暗赞许她的果敢，可余光一瞥见游衣那双眼放光的崇拜眼神，立即就不太痛快了。
“晏小姐高义。”他开口说，把小孩的注意力从别人身上扯回来，“那我们就先告辞去找游总了。”
他们出了耀灵项目组，游衣在电梯里提笔唰唰唰地写起来，端木正则还以为他要夸赞一番晏天清，没想到他亮起的纸面上写着：“哥，你好厉害啊。”
……怎么回事？
端木正则没想明白，但这不影响他心里顿时舒坦多了，觉得小朋友还是最崇拜他的。
游衣很快为他解了惑，继续写道：“一开始她那么愧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一句话就解决了。又让我拿到了签名画册，又缓解了她的愧疚情绪，而且这礼物对她来说就是举手之劳。你太厉害了！”
游衣向来不吝于夸人，而且他夸起人来永远那么真诚，端木正则十分受用地接受了吹捧，还要虚伪地谦虚道：“我只是比你多吃了几年饭，等你和人打交道多了，为人处事的能力也会越来越强的。”
游衣笑了笑，写道：“我不用啦。”
端木正则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不用什么？”
游衣却已经翻过了这页纸，在下一页的空白纸张上另起话题了：“刚才游鸿之的秘书给我发短信，说他那个会谈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们现在要去会一会那个孙博士吗？”
“见过游鸿之再去，免得打草惊蛇。”端木正则不假思索地说。
他习惯了做那个拿主意的人，习惯使用这样的祈使句，有时候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语气就是在发号施令，且不容置喙。这样的人哪怕可靠，其实并不好相处，尤其是如果再来一个强势者，比如是游鸿之这样的人在和他一起行动，处久了很容易就会互看不顺眼甚至起争端，
但是游衣不会，他逆来顺受惯了，一点没觉得在被命令，别提端木正则说的有道理了，就是没道理，他都不一定会反驳他。
于是游衣照常乖乖地点了头，写字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原本是想要尽快接近孙博士，了解十年前情况的，不过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当然把那个小宝宝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
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死人固然要紧，活人的安全却更重要，游衣一向拎得很清楚。
“两个选择。”端木正则说，“着急的话，我们就去找霍淼，游鸿之如果真的已经有了什么计划或者主意，他应该都知道。或者我带你去吃炸鸡。”
游衣愣愣地看着他，写道：“……吃炸鸡对这件事有什么帮助？”
“不然难道干等在游鸿之的会议室外面吗？”端木正则笑道，看他傻乎乎的，又揪了一下他的乱毛，“趁着在市里，什么店都有，给你补点好吃的。”
是啊，这里是东泠的新市中心，全世界最繁华的地方之一，确实什么店都有。
什么店，都有。
游衣的目光沉静下来，思考片刻，他写道：“你提醒我了，我们去一趟四海阁吧，我有一张证件应该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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