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这件事确实费解，但是把后面的事连起来一起看就能猜个大概了，多半又是和游鸿之对立的那个派系搞的鬼。”端木正则说，“他们公司的派系斗争远比他们叙述的要凶险，已经不择手段到罔顾人命的地步了。”
游衣点点头，写道：“怪不得游鸿之这么迫切地想要干掉对方，我前脚刚委托四海阁做宣传，后脚他就派人上门了。”
端木正则问：“那你怎么想，这单生意还接吗？”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游衣写道，“但是游氏的事我无论如何都要管，就算没有这个契机，我也会找机会接近他们，因为我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端木正则一愣，立即问道：“让不明灯亮起是人是游氏的人？谁啊，游惊之还是游鸿之？你是来杀他们的？”
游衣连忙摆手，飞快写道：“不是！我是为了查清老游总的死因而来。”
端木正则一挑眉，没有说话。
“他死得很蹊跷。”游衣承认了自己的别有用心，有些窘迫地解释般地写道，“我必须要查清楚，这对我很重要。”
端木正则道：“这件事，你不如去问问不明灯的卖家，也许答案来得更快一些。”
游衣奇怪地写道：“什么卖家？”
“你这小身板，抢估计是抢不过别人，骗对你来说也困难，最大的可能是，不明灯是你买来的。”端木正则说，“我本以为那件事没有幸存者，因为第二天开始就有不止一方势力上山搜救——也顺便搜索不明灯，但是谁都没有发现，既没有人存活，也没有不明灯。现在既然不明灯现世，说明当时至少有一位幸存者，他在搜救开始之前就带着不明灯离开了现场。对于那天夜里的情况，这个幸存者应该是当今世上知道的最多的一个人了，虽然不知道这十年里不明灯转了几手，但问上一家总是没错的。”
游衣眨了眨眼，似乎听傻了，半晌由衷地写道：“你好厉害啊！”
端木正则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反应，一时竟呆住了。
“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看你不想暴露身份，那你联系朋友什么的要小心一点，龙愿那边好像有很厉害的黑客，可以查得到私人信息。”游衣仔细地写道，“今天我和游鸿之说话，我觉得他甚至已经查到了我的耀灵角色——我明明是用别人的身份证注册的。”
“那不是很可怕吗？”端木正则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居然还有心情提醒我小心。你要搬家换号码吗？”
游衣懵懂地写道：“为什么？他们想查就查好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端木正则说，“如果被别人摸清楚一切，很容易输的。”
游衣摇摇头，毫不在意地写道：“没关系的。”
有时候，端木正则觉得游衣像个瓷娃娃，脆弱得不行，走两步都要喘，一碰就碎，现在又觉得他颇有隐世高手的风范，都被攻到家门口了，还能淡定地来一句“没关系”。
端木正则挥去这些乱七八糟的联想，下定决心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这心大的孩子去龙愿。
游衣既然没有打消主意，就得调整作息，为去龙愿进行调查做准备。
第二天早晨，太阳一出来他就早早睡下，过了中午，他被自己定的闹钟叫醒，习惯性的伸手确认了一下口罩在脸上，晃晃悠悠地起床去卫生间洗漱。
路过客厅，他伸手冲端木正则挥了一下，算打过招呼，然后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
——无论何时，端木正则好像永远都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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