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真笨！”周宁儿恨铁不成钢地想敲他一下脑袋，结果被避开了。
柳朝沉提醒道：“你手上有油！”
“你好歹也是个元婴啊，若是你和他真动起手来，城里的人不可能会一无所觉的，”周宁儿恨恨地咬一口鸡翅，边嚼边说，“所以他才想着要把你骗出城去，还有啊，师父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得警惕！不能再像这一次这么毫无防备地前去赴约了。”
“行行行，”柳朝沉敷衍道，随即一想，说，“不过他卖给我的那本书，说是生死诀，你听过这名字吗？”
周宁儿拧眉：“什么生死诀，从没听过，他八成是在诓骗你。”
“……”柳朝沉想，他还是下次再遇到宋陵时问问他好了，按宁儿这偏心的程度他还真不大相信她说的话。
……
狭窄曲折的巷道里，衣衫褴褛的老人正缓慢前进，四周冷寂黑暗，而在某一瞬间，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他脚步一顿，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在死寂的小巷里格外明显，他猛地转头，视线所及之处站着一抹身影。
他瞳眸一缩，还没等看清那人的长相，脚就先一步飞速向前奔去，身形灵活得不像个老人，将身后那个人远远落下。
“书侍，整整十年，你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啊。”
幽幽的叹息声自身后传来，声音近得仿佛就在颈后，让老人背后发寒，牙关紧咬，将速度一再提高到一个临界点，若是有修士在场，就会惊愕地发现这名如同乞丐的老人虽修为低下，但身形速度却诡异至极，已达到了过而无影的地步。
可饶是如此，那道幽然的叹息声却依旧紧跟着他，“我一直在想，你在那人手底下当了两百多年的差，却在我这呆不住十几年，这是为什么？”
“我原本想着，放你一马也未尝不可，可是那人提醒我，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得想办法让你闭嘴才行，你说，对不对？”
老人额头青筋迸出，仿佛对这声音忍耐到了极限，他破口大骂：“放屁！追杀我明明就是你的指令！”
那道声音又叹息了一次，仿佛有诸多无奈，说出的话却满含恶意，“你瞧，你就是这么聪明，所以我才不能让你活在外面啊。”
老人听着这声音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破布鞋在地上猛地一檫，索性就站在原地不跑了，一双鹰勾似的锐利眼眸盯着前方虚无，恨声骂道：“你就是个疯子！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幽幽的男声自他身后响起：“我又做什么了？这难道不是他一直在追求的吗？”
老人猛地转身，却依旧没看见来人，那道声音的位置总是在变，让人很是捉摸不透。
“那人培养我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你敢把自己现在做的东西悉数讲给他听吗？！你不敢！因为你现在做的事情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面色涨红地捂着脖子，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仿佛有人凭空掐住了他的脖颈。
男声自他耳边响起，“书侍，你读了两百多年的书，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只要能成仙，那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咱们这些被叫做修仙者的，不就是为此而生的吗？”
老人手抓着自己的脖子，在上面留下道道血痕，目眦尽裂，从喉咙里逼出几个字：“疯……子……都是……疯子……”
“书侍，是你太不思进取了。”男声淡然，话音落下，正奋力挣扎着的老人就仿佛被人一剑刺穿，自心口处破开一个洞，汩汩鲜血流下，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老人意识渐失，耳边只隐约听见他那位前主人的呢喃声，“书侍，咱们都是活在泥沼中的人，何必去比较谁更圣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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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厘米从今天开始要保持两天一更的好习惯！可能过年之后会更少一点，因为要出去拜年，没那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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