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黑天，山鬼.山神4】
为什么？为什么......
肖莹抱住自己的头，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
她想不通，为什么她一睁眼会看到帮助她的好人在她的身上对她......
肖莹觉得自己的头很痛，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很荒谬。
这一切都是假的吧，这全部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什么穿越，什么灭境，什么苦境！她是在做梦吧，其实她一直在做梦吧？
她从来都没有到过什么异世，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些让她害怕的事情，这就是她的一个恶梦吧，她一定是在做恶梦吧。
肖莹像是整个人都魇住了，自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姑娘，肖姑娘，吾......！”
沐灵山无话可说，他心中羞愧，惭愧自己先前的行为。竟顺着先前的姿势，控制不住自己，将肖姑娘......
他禽兽不如!
“你走开，你走开，离我远点...”抱着头的肖莹突然自言自语说道，并不断的重复着，你走开，离我远点。
沐灵山听到，一脸悔意看着肖莹：“肖姑娘，吾......”
他知道，就算现在他再怎么跟肖姑娘道歉，也挽回不了先前的过失，沐灵山不想看到她现在那毫无生气的样子，都是他害的肖姑娘变成这样，他......
忽然，两声大哭响起，是之前百岫嶙峋的术法消失，沙罗和伽罗醒了。
沐灵山望去，又看了看还在封闭自己的肖莹，肖莹还在重复着，你走开，你走开......
沐灵山只好先去哄两个孩子。
黑暗将肖莹包围住，她逃脱不了不断从心底蔓升，令人快要窒息的绝望。
时间在肖莹眼里失去了存在感。
不管白天黑夜怎样轮回，她还是像之前那样一直失神的抱着头坐着。
连两个孩子都唤不回她的神智。
沐灵山知道她是受到了刺激。
他想到自己的原因，肖姑娘才会变成这样，让他更是愧疚的自责不已。
肖莹的反应，诉说着他的罪行。
沐灵山每日不断责问自己的内心。
他甚至对自身产生了否定，这让遗留在他体内一点意识地玉菩提瞬间惊醒。
再度掌控沐灵山身体的玉菩提，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从身体的记忆中一一窥知。
“唉...！”他想，这难道是沐灵山的劫吗？
肖莹逃跑了，抱着两个孩子。
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再待了，她心慌意乱的抱着孩子在萧山林内脚步慌乱的乱窜。
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
本就对这个世界充满陌生，现在更是觉着自己在这里无处容身。
苦境寒秋地冷风呜咽寂寂，枯黄的树叶，随风纷纷飘落地上。脚踏过枯叶，她入眼满目凄凉。
哀戚的身影，怀抱着孩子，六神无主。
她根本无法察觉，在暗处，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她。
那是玉菩提。
肖莹离开时，玉菩提就已察觉，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她的存在，已经搅乱了沐灵山的心。
当初他以佛血点化沐灵山，乃是为求给未来的佛乡留存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因为这个姑娘的出现，沐灵山一颗向佛的心乱了。
因爱故生忧，由忧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沐灵山对这位姑娘，早已生情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唉......！无果的缘分，何必执着。
玉菩提不能坐视不理，眼看着属于天佛原乡的希望就此泯灭。
他便只能对不起这位姑娘了。让她远离沐灵山，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玉菩提看着那个神情不对的姑娘，最后还是幻化出本像走上前。
虽然他希望她能离开沐灵山，但是看那姑娘迷茫的样子，他还是上前去开导几句吧。
肖莹暗淡的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向她渐渐走来的人。
人影距离渐近，悠扬的诗号随之响落入肖莹耳中。
“枿坐云游观世情，一叶菩提，落声入耳。溟濛山头夜雨急，山后曙天青。”
来人头生鹿角，耳轮垂坠，脸容慈悲俊美，神韵独超，浑身上下笼罩着淡淡地金光，手中拿着金色的菩提长杖，向她缓步走来。
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肖莹早已对任何神异的事情看怪不怪，尤其是对这个世界普遍长相好看的男人，让她也起不了任何反应。
她抱着孩子，平淡地对来人问道：“你是谁？”
“玉菩提。”玉菩提扬起一个微笑，如拈花迦叶。
他默默注视肖莹，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不得不说她的容貌，让他也晃神，难怪沐灵山被她搅乱了佛心。
如此之盛的容颜，举世罕有，他却从她无与伦比的容颜下，看到了她在痛苦煎熬的心。如此容颜并没有带给她任何快乐，反而因为‘它’，让她承受了很多痛苦，这便是玉菩提看到的。
“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拦住我，挡住我的路。”
“施主不认识我，吾却是为你而来。”玉菩提说道。
“为我而来？”她无神的眼睛闪过疑惑：“你来做什么？”
玉菩提道：“吾来告诉姑娘，前路不好走，汝，命运多舛，当淡然面对，宽心以待，方能迎刃而解，所有苦难皆消。”
“你是苦境的神棍吗？”以为说几句话就能让她忘记那些痛苦吗：“我没有钱，你找别人吧。”
她说着，就想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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