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七半夜两点钟接到楚寒的电话。
楚寒带着哭音：“七姐，这次你一定要救我。千万，千万别跟我姐说啊。我会被她大卸八块的。”
楚小玲睡的迷糊：“谁啊？深更半夜的？”
程小七：“是Linux。喝醉了酒找不到人接她。我去去就回来。”
楚小玲翻身嘀咕：“阿姨真是老当益壮，这么大年纪了还去泡吧。”
楚小玲太累了，这天白天她开了三四个庭，累得只想陷入昏昏沉沉的梦境，便没有再过问。
程小七穿上衣服出门。
程小七：“弟弟，你确定瞒着你姐？我怕最后东窗事发，不止是你，我也没有好果子吃。”
楚寒：“七姐，求你了，先帮我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吧，求求您了。”
程小七叹一口气，看看门外的夜色。
她能怎么着？先帮楚寒办手续呗。
张德馨律师连夜替楚寒办好手续，他安慰楚寒：“不要紧，警方只不过按规矩做事。应该很快就能查清楚跟你没有关系。”
楚寒很沮丧：“希望吧。”
他看了眼程小七：“七姐，对不起。”
程小七扯扯嘴角：“这个生日你算是永生难忘了吧？姐怎么跟你说的？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交友不慎最可怕。”
楚寒恨得牙痒痒：“那个怂货，真是……”
程小七打断他：“怪别人不如怪自己，谁让你显摆邀请这样的人？明知道他这个性还放任，这件事情上你也有责任。”
楚寒像是一个泄气的包子：“是，七姐你教训的是。”
张德馨笑道：“小七，你也不需要上纲上线，这本来也不关楚寒的事情。”
程小七苦笑：“我哪里是对他上纲上线，我是在说我，我放任楚寒去泡吧，还没好好看着他，现在出事了，我也有责任。”
程小七心里苦，这事情要是能这样囫囵过去还自罢了，万一楚寒真的被立案调查，或者档案留下什么污点，她怕是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张德馨安慰两个失意人：“别太悲观，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事情确实很快水落石出，等双方酒醒了之后重新做笔录。双方供词一致，能够形成完整的言辞证据。
楚寒这一方的朋友都声称楚寒根本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对方不论是女生还是男朋友都证明张畅是临时起意。
警官冷眼看着张畅：“张畅，你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也请你不要浪费司法资源。要是你在这样胡言乱语下去，我不能保证别的，但是你坦白、如实供述和认罪认罚都不能够被认定，你会被重判。你是大学生，你的理解能力没有问题。让我们处理的方式简单点不好吗？”
张畅一怂，终于吐露了真相。
前后不过三十六个小时。楚寒的嫌疑全部洗清了。
张德馨致电程小七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程小七挂了电话还是心有戚戚焉，求神拜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但是上天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喜欢恶搞。
承办张畅这个案件的派出所民警这天去市检察院提交材料，路过楚小玲办公室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然后人也一闪，闪了进去。
民警：“小玲，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楚寒的？”
楚小玲狐疑从卷宗中抬头：“你怎么知道？”
民警：“哦，前两天那个案件不是涉及他了吗？跟你说声抱歉啊，也跟你弟弟打个招呼。我们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情。”
楚小玲脸色冷下来：“说清楚。”
民警一噎，顿时知道自己恐怕捅了篓子。
民警打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楚小玲：“小方警官，是不是要我打电话给你们周所？”
民警暗骂自己多事，但是想想这事情也没什么，于是便俱实相告了。
楚小玲把玩着手腕上程小七大献殷勤送给她的手链，手链上有一个金花生，非常漂亮。
程小七说，楚小玲的本命年快到了，要提前披金戴银压压惊。
那个花生好看是好看，没想到是空心的。楚小玲一用力，“啪”被捏扁了。
在公司埋头写本子的程小七，无端端打了一个喷嚏。
Linux：“你莫不是感冒了？离我远点。”非常嫌弃的样子。
程小七摸摸鼻子：“没有啊。奇怪……”
再晚一点，程小七接到楚小玲的电话，说是今天手工早，要回娘家吃晚饭。
程小七：“我陪你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程小七觉得楚小玲的声音冷冷的。
楚小玲冷冷：“好，我们家里见。”
程小七还要说什么，楚小玲的电话已经“啪”一声挂断了。
晚上，楚寒被楚小玲看得后脖子发毛。
楚寒推开碗筷，声音细若蚊蝇：“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吃。”
楚小玲也推开碗筷：“我也吃饱了，楚寒，我有事情问你，我们房间里说。”
楚妈妈很好奇：“这两姐弟好久没有这么说悄悄话了。”
程小七举起碗筷又放下，又举起碗筷，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心中叹息一声：不是吧？这么快就暴露了？
楚妈妈浑然不觉：“小七，再吃一碗汤吧？别怕胖，你太瘦了，多吃点。女孩子有肉好看。”
程小七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是啊，女孩子多吃点，有肉，打起屁股来“啪啪啪”更加舒服点。
程小七只求今晚上屁股不要开花，脸也不要开花，她自首、她坦白、她如实供述、她认罪认罚。
程小七：小玲，我错了。
楚小玲：错哪了？
程小七：哪儿哪儿都错了。
楚小玲：虚心认错死不悔改？我不会再让你爬上我的床的。
程小七：这个跟床有什么关系？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千万不要不睡我！
楚寒一脸沮丧：“事情就是这样。”
程小七敲门进去：“都是我的错，是我撺掇楚寒去酒吧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楚寒：“姐姐……”
楚小玲：“别叫我姐，她才是你姐。你七姐，你亲姐。请你以后都管她叫姐姐。”
程小七拉拉楚小玲的衣服下摆：“我错了。”
楚小玲一个刀子眼神过来：“回去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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