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茫，不知道过了多久，夜无暇徐徐睁开了眼。
淡淡的火光中，一个倩丽的背影映入眼帘。
“小樱。”
坐在火堆前的白樱身子蓦地的一顿，她转过头来，火光中的女子面色绯红，眸光潋滟，夜无暇看得心中一动。
“娘……呃，你醒来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男扮女装，那声娘娘她实在有些叫不出口。
夜无暇瞧见她的异常，随即垂眸看到自己已经干透了的衣裳，心中便是一片清明。
“你都知道了，是吧！”
白樱鼻中‘嗯’了一声，她并没有打算隐瞒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乃男扮女装，以凉贵妃的聪颖，她觉得自己也瞒不了，倒不如直接承认，反正自己也是有把柄在她的手中。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
夜无暇所在乎的不是她是否会泄露他的事情。
“这个，我之所以男扮女装，是因为……”
“娘娘，你不必告诉我！”白樱直接打断了他，“我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是做大事的人，自然有你的考量。”
她的目的不言而喻，白樱心中澄明。
白樱说完这句话，夜无暇便是沉默了。
他是男是女，似乎对于她来说，并无任何的不同。
在她的眼底，他依旧是个陌生人。
夜无暇想到这，一颗心彷徨不已。
白樱见夜无暇不说话，心绪如一团乱麻一般。
“娘娘女装倾国倾城，倘若着了男装，这天下的女子都要心潮澎湃了。”
白樱随口的一句玩笑，夜无暇却是心口一紧。
从前，她也这般说过。
“无暇哥哥，你长得这般好看，这天下的女子没有谁不会喜欢你的，小樱也很喜欢你。”
那时候的他，只是淡淡的走开。
而现在……。
他张了张嘴，还未开口，白樱又道：“不过，娘娘，你还真是厉害，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竟然没有看出你是男儿之身！”
夜无暇淡淡地笑了笑。
“小樱，你还记得此处吗？”
白樱看了一眼四周的山洞，讶然道：“难道我从前来过这？”
夜无暇凝眸看他，潋滟生辉，“那日，我来此采药，你却偷偷跟了过来，结果，我们不小心跌落这山谷之中，那时候也像现在这般，你就坐在那个位置上。”
之前就想这夜无暇不会无缘无故的跳下山崖，原来跟她所料想的一样，他老早就知道这下面有暗河。
而且，他居然和原主也曾经在这个山洞待过。
“真的嘛？”白樱轻轻蹙眉，望着他有些沮丧的深情，淡然一笑，“不好意思，我实在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看来这凉贵妃与原主的关系匪浅，也难怪他之前三番两次出手相救。
既然如此，倒是一个好消息，虽然她并不是原主，但她是如假包换的白樱。
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层关系。
“不记得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夜无暇这样说，白樱一双水灵灵的大眼一转，“真的吗？不过，你的毒没事吗？”
她虽然很想从他嘴里知道一些从前的事，但是他中了毒，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我，没事。”
他这才说完，全身骤然一阵失力，眼神一片暗沉。
“娘娘？”
白樱见他这般，飞快奔过去，将他扶住。
夜无暇恍惚间似乎看见她关切的脸，他蓦地一笑，“我没事，毒好像没有扩散。”
难道是之前给他服用的那颗药丸的缘故？
“娘娘，你坚持住，我相信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此时此刻，她不敢保证连月昭会来此，对于他，其实，她骨子里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她却坚信，以凉贵妃这般金贵的身份，慕容琉毓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我倒是希望，不会有人来，如此，也挺好的。”
夜无暇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思绪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与白樱俩人在这洞内。
她也如现在这般，身为一个小女子，却没有太多的惧意，只是两人单独相处，多了几分羞涩之情。
“娘娘，你别说话了，保持体力，我给你铺个休息的地方。”
白樱原本想用自己的外袍给他铺个床铺，结果她还没有行动，夜无暇却是制止了她。
“不用，就这样吧。”
“是！”
白樱微微一顿，却还是颔首应了。
之前不知道这凉贵妃是男扮女装，她一直将他当做女子对待，但是毕竟他是个男人，俩人现在这样的姿势，感觉有些暧昧。
凉贵妃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人挨得有些近。
近的她能闻到他那头长发上的那股怡人的清香。
敛了敛神，他现在是个病人，话说到底，她也是为了救她负伤的，她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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