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打？陶青差点笑了出来——还抽打？难不成这些鳝也喜欢玩SM?
俆舒易想了一会对陶青说：“你现在就剩这两条大的十个小的了？要么我换一种笼子，把它们放在一块圈养会不会好打点一些？”
“算了，我以后也不想养虎鳝了，实在太危险。”陶青讪讪地说：“这两个大的一会等洛凉书回来让他帮我给处理了，明早一块送到药店去。至于十条小的——啊？什么十条？我这里是十二条小的啊！”
“啊？我刚才数了——”俆舒易惊讶了一下，又跟着陶青数了一遍，这会儿是十一条！
“到底怎么回事啊？”陶青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头：“虎鳝都是在笼子里，又不像灰背鳝一样会往泥塘深处钻，我从昨天开始就发现就这么十来条，数来数去总是不对。”
“有了有了，在那边压着呢，半条尾巴。”俆舒易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突然站起身来在身旁的院围墙上敲了敲：“陶青，我建议你还是赶快把这些虎鳝放个地方放着吧。”
“啊？”陶青惊讶：“怎么了？”
“上回你建巢的时候我就说过，一两条养养不打紧，一旦数量多了，怕这些东西会撞毁围墙。”
“有那么严重么？”陶青倒吸一口冷气：“虎鳝虽然也爱钻洞，但围墙可比泥地结实多了。”
陶青的确是有点想当然了，因为古代的围墙多是砖土烧制，而不像现代的水泥那样坚硬。
十几条凶猛的虎鳝被积压在墙角筑巢，这本身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危险信号。
“陶青，小心驶得万年船，刚才我看那条鳝的样子就好像已经钻进去了半身长——”俆舒易认真地劝道：“而且，如这样判断，这些笼子上的痕迹真的很像是鳝鱼们钻洞时后半身拍打扭动时造成的。”
“哦！”陶青这下不敢怠慢了。她觉得俆舒易的话的确是有道理的。于是这会儿，两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拆笼子，暂时堆放到厨房后面。
“多亏了你提醒，万一这些家伙诱导墙外面去咬了人，我可就惹大麻烦了呢！”陶青想想就后怕，这会儿跟俆舒易两人坐在院子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没事，防患未然嘛。”俆舒易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那，你也累了半天吧，别弄了，休息会。”此时俆舒易还在编铁丝网，用来固定那几个鳝笼，手上满是泥巴：“没事，一会儿就好。”
“粥盛出来都凉了。”陶青想了想，干脆用调羹喂他吃。
俆舒易愣了一下，但还是腼腆地咽了一小口：“真好吃。”
“哈哈，那当然啦，徐掌柜也是尝了一口就立刻决定开店呢！”陶青用帮他舀了一小口：“尝尝这个鳝背，很鲜美的。”
俆舒易眼睛亮了一下，淌过汗水的白皙脸颊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黄小书的轻吠，洛凉书提着鲤鱼站在门口——陶青端着碗喂粥的一幕很是狗血地上映在他眼前。
“哟，你不是说这粥是给文惜姑娘她们准备的么？”洛凉书笑眯眯地走上去：“怎么？先找个人来试试有没有毒啊？”
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陶青也有点脸红：“瞎说什么呢？徐公子是来帮我修笼子的。”
“那个……洛先生你好啊。我——要么今天先回去了吧。”说实在的，自从洛凉书上一次从树上掉下来搅黄了陶青和俆舒易的约会，他每次看到洛凉书就都有点怕的样子，唯恐避之不及。
“那，我就不送了哈。”陶青放下粥碗，起身舀了些水给他洗了洗手：“过两天小豆的治疗结束了，我去你家找徐掌柜再详谈粥铺的事。”
“恩，再见。”俆舒易微笑着跟她告别离开。
陶青瞄了一眼洛凉书：“怎么去那么久啊？门口李叔那每天早上都有新鲜的鲤鱼打上来嘛。”
“鱼早就买好了，”洛凉书拎着一个笼子放到桌上：“不是你要松鼠鱼嘛，松鼠太难抓了——也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比较好吃，这个红棕色的行么？”
陶青看着笼子里一直吓得浑身炸毛，快要得精神分裂一样上蹿下跳的松鼠，好不容易才合上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
“洛凉书！你哪弄来的松鼠！”
“城外抓的呀。”洛凉书眨眨眼睛看着她：“喂，这么小的一只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有肉么？”
“你是白痴么！松鼠鱼是因为像松鼠不是因为用松鼠做的！”陶青看着那可怜的小东西：“这……这东西跑很快的，你怎么抓到的？”
“我轻功很好的，你不知道么？”
“你又没抓过我，我怎么知道！”陶青真是被他气得腰子疼：“赶紧放掉去，作孽啊真是。”
“哦……”洛凉书悻悻地打开笼子：“走吧，不好意思啊，今天就不吃你了。下次再说哈。”
那松鼠就如同刚刚受到过非礼一样，抱着尾巴缩到一角半天不敢动。洛凉书笑道：“别怕啦，快走吧。那我把你放在这儿哦，咱们没法交流，让黄小书跟你说。”
洛凉书把敞开的笼子放在地上，进伙房去追陶青去了。
“好香啊，你今天烧得是什么粥？”洛凉书轻轻掀开锅盖，被陶青打掉了手。
“马上就晌午了，等文惜姐她们出来一起吃。”
“可是我早饭也没吃啊。好饿。”洛凉书的眼神过于清澈，看的陶青真是够了。她无奈先盛了一碗塞给他：“过去蹲在黄小书那吃去，我做鱼，别烦我！”
“不要，”洛凉书竟然不肯端碗：“你刚才明明在喂俆舒易，我也要你喂。”
陶青只觉得自己的另一重人格已经到处开始寻找狼牙棒了，咬牙切齿地说：“洛凉书你有完没完？人家舒易在帮我干活，手上都是泥土，我才喂他尝几口粥的嘛。”
洛凉书委屈地说：“我也是啊！”他翻开掌心凑到陶青眼前：“我也是帮你抓松鼠爬那么高的树手掌都磨破了呢！”
“谁特么让你去抓松鼠的！”陶青真是被他气得没了脾气：“而且你不是轻功很好么……用得着爬树？”
“这个……呃，有时候想用一些原生态的方式捕捉小动物，比较亲近自然。”洛凉书抬头从伙房的窗口望出去，突然拉住陶青：“唉！文惜姑娘他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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