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宫人刚刚服侍女帝沐浴更衣,见沉玉走来,恭敬地行了一礼,才小心翼翼地跨出大殿。
沉玉不做停留,直接绕过雕花屏风,抬手掀开纱帘。
华仪刚刚披上绛红外衫,襟口尚未拉紧,香肩半开,莹亮如玉瓷。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软塌上,长发半垂在身前,小脸雪白,没什么表情。
可纵使没表情,在他看来,也还是有一丝媚态。
沉玉眸色加深,才朝她走了几步,华仪倏地起身。
她抬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忽然扑入他的怀中。
他一时不备,下意识伸手揽过她,纤细腰肢堪堪一握。
香气袭人。
华仪的手慢慢探向他腰带,低眼淡淡道:“我身子好了不少,今夜不想睡那么早。”
他静立不动,低头探究地看着她的脸,眼神越来越暗。
似有火慢慢蹿了上来。
华仪除下他腰带,又伸手去解他外袍,她第一回亲自服侍人更衣,动作有些笨拙,落在他眼底却格外诱人。
沉玉忽然抬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她抬眼看他,似是不解,然后踮脚轻轻亲了他的唇瓣一下,说:“我不好容易主动一回……”
沉玉道:“别无他意?”
她扯动唇角,道:“若有他意,你给我下药便可。”说完,又继续除去他身上衣物。
他身上的锦缎带着夜的凉意,她的指尖都是冷的,华仪拢了拢衣襟,有些冷地缩了缩身子,又替他除下一件。
他拉住她的手,扣紧五指,牵引她到床边坐下,“不必服侍我。”
她轻轻一笑,也不说什么,偏过身子拿过一边案上酒盅,扬臂递给他。
沉玉:“嗯?”
华仪轻轻一笑,“合卺酒。”
话一出口,便见沉玉目光一沉,黑眸闪过一丝光彩。
她道:“既是说好娶我,合卺酒又如何喝不得?喝了此酒,你我算是要纠缠一生,至死方休了。”
她笑着,娇艳宛若春花,他看她半晌,忽地轻笑一声,接过那酒盅,把她拉得更近一些。
她顺从地靠过来,又取过另一杯,绕过他的双臂,声音低缓温柔,“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她的手臂绕过他的手臂,抬眼看他,一双秋水剪眸宛若妖孽。
沉玉攥着酒杯的手愈发用力,目光几乎要将她拆之入腹。
华仪低笑一声,颊上笑涡一现又隐,低头喝完手中之酒。
喝完抬头,便见沉玉也低下头,一口饮尽。
他抬头,目光也沉静下来,眼波流动,眼角泪痣也显得温柔,“仪儿。”
她低低应了一声,抬头轻轻碰他下巴,惹得他低头,搅乱她的气息。
她只觉有些发热,小脸微红,气喘更急。
身子如火烧,心知一杯酒下腹,意味着喝下了自己最后的理智。
药效来得如此之快。
她的目光比平日灼热几分,抬手搂住沉玉的脖子,软声道:“沉玉,我好热。”
他眼神越发灼热,只觉她今日热情地非同寻常,将怀里的小姑娘压下,低头看她小幅度地扭动,还一面拉他衣衫。
他心底渐渐有些燥热,低声道:“陛下上回如此主动,还是在好久以前了。”
她却懒得与他废话,只顾着这般与他温纯。
两人坦诚相见,殿内温度渐渐升了起来,她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又笑着唤:“沉玉……”
沉玉黑眸彻底腾起大火,再也不愿意多等分毫。当夜元泰殿内春潮泛起,沉玉待她温柔,一如两人未曾撕破脸皮之前……
华仪如在梦中,自己已彻底失了掌控。
额角的汗滴落在锦被之上,她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黎明破晓。
她在沉玉面前依旧乖顺,却又不同于以前的被迫妥协,偶尔对他展露微笑,主动亲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联名上书的折子再次逼入元泰殿,朝中人心浮动,甚为不安。华仪身为女帝,便也在某日主动出面,将闹腾地最凶的几位御史驳斥了一番,女帝素来声威不可随意挑衅,很快便将朝中闹腾起来的气焰重新压了下去。
卫陟口无遮拦,被女帝当朝斥责,拖下去打了板子。
华湛求见过女帝三次,也俱被女帝视而不见。
连卫将军和陛下亲弟弟都是如此,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处,更遑论其他大臣?一时,原本自信满满的满朝文武开始动摇了——难道真的是陛下自己昏庸无道,被迷惑了心智不成?
某日夜,华鉴换了小厮衣裳,从卫将军府后门进去。
卫陟已在书房内恭候许久。
华鉴跨入门槛,便出示了手指兵符,道:“将军连夜出京,时机已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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